文又称“文学”见 .注 侠侠士侠客有武艺并甘心为主人卖命的刺
文:又称“文学”,见3.注。2侠:侠士,侠客,有武艺并甘心为主人卖命的刺客。3法:指“法之所非”。趣:通“取”,指“君之所取”。上:指“上之所养”。下:指“吏之所诛”。4四相反:实际上只是指“法”、“取”相反,“上”、“下”相反。5黄帝:见8.8注。6直躬:字面的意思是正身,这里用作人名,是指一个正直地对待自己的人。7谒(yè):禀告,告发。8令尹:见2.3.注。9曲:不直,不道德,这里指不孝。10暴:欺凌,损害。暴子:损害父亲的儿子,即逆子,不孝之子。11闻:使……听见,报告。12兼:并,同时。人主在“举匹夫之行”的同时,又“求致社稷之福”,所以说“兼”。匹夫之行:韩非认为民众都有自利之心,所以用“匹夫之行”来指一切为个人利益着想的品行。13几:通“冀”,希望。
儒家用文献典籍来扰乱法治,侠客用武力来违犯禁令,然而君主对这两种人都以礼相待,这就是国家混乱的原因。违反法律的应该加以治罪,但儒生们却靠研究文献经典而被录用了;触犯禁令的应该加以惩处,但成群的侠客却靠了为臣下的私利去行刺而被供养。所以,法律所否定的,却是君主所录用的;官吏所惩处的,却是君主所供养的。法律所否定的和君主所录用的、君主所供养的和官吏所惩处的,这四种情况互相矛盾,而又没有一个确定的是非标准,那么即使有十个黄帝也不能把国家治理好啊。所以奉行仁义之道的并不是应当称赞的人,称赞了他们就会危害耕战的工作;研究文献经典的并不是应当任用的人,任用了他们就会扰乱法治。楚国有个正直的人叫直躬,他的父亲偷了羊,他便把这件事报告给了官吏。令尹说:“把他杀了!”认为他对君主虽然正直忠诚,但对父亲却大逆不道,所以判了罪而把他惩处了。由此看来,那君主的忠诚正直之臣,便是父亲的逆子啊。鲁国有个人跟随君主去打仗,三次交战他三次败退逃跑。孔丘问他什么缘故,他回答说:“我家里还有年老的父亲,我死了就没有人去赡养他了。”孔丘认为他是孝子,就推举他而让他升了官。由此看来,那父亲的孝子,便是君主的叛臣啊。所以,令尹杀了告发父亲的直躬,楚国的坏人坏事就不再有人向上告发了;孔丘奖励了逃兵,鲁国人打起仗来就容易投降敌人和临阵败逃了。君主和臣民的利益,它们的不同就像这样,但君主却在推崇平民百姓一切为个人利益着想的品行的同时,又想求得土地神、谷神对自己的保佑,这肯定是没有指望的了。
49.10古者苍颉之作书也,自环者谓之“厶”2,背厶谓之“公”3。公私之相背也,乃苍颉固以知之矣4。今以为同利者,不察之患也。然则为匹夫计者,莫如修行义而习文学。行义修则见信,见信则受事;文学习则为明师,为明师则显荣:此匹夫之美也。然则无功而受事,无爵而显荣,为有政如此5,则国必乱,主必危矣。故不兼容之事,不两立也。斩敌者受赏,而高慈惠之行;拔城者受爵禄,而信廉爱之说6;坚甲厉兵以备难7,而美荐绅之饰8;富国以农,距敌恃卒9,而贵文学之士;废敬上畏法之民,而养游侠私剑之属。举行如此,治强不可得也。国平养儒侠,难至用介士10。所利非所用,所用非所利。是故服事者简其业,而游学者日众,是世之所以乱也。
苍颉(jié):相传是黄帝时的史官,据说他创造了汉字。其实,文字不可能由一个人来创造,苍颉可能是古代文字的搜集和整理者。2环:旋绕。厶:“私”的古字,其笔画绕自己旋转而成,象征着专为自己盘算。3公:字形由“八”、“厶”构成。“八”的本意是违背。这两句揭示了字形和字义之间的联系,所以语带双关。从字形上来说,笔画环绕自身是“厶”,“八”和“厶”则构成“公”;从字义上来说,绕着自己转叫作“私”,和“私”相对立的叫作“公”。4以:通“已”。5为:如果。6廉:当作“兼”。墨家宣扬兼爱、非攻的主张,与“拔城”是相反对的。7厉:通“砺”,磨。难:灾难,指战争。8荐(jìn):通“搢”(jìn),插。绅:宽大的衣带。荐绅:即“搢绅”,古代官吏上朝时把笏(hù,朝见君主时拿的手版)插在衣带间,叫作搢绅,后来就把做官的称为“搢绅”。这里指穿着宽袍、束着大带服装而不从事耕战的儒生。9距:通“拒”,抵抗。10介:通“甲”。
古时候苍颉创造文字,把自己围绕着自己转的字形“ㄙ”叫做“私”,把与“ㄙ”字相背的字形称为“公”。可见公和私的相互对立,就是苍颉本来也已知道这个道理了。现在还认为公和私的利益相同,这是不加考察所造成的过错啊。这样的话,那么为平民百姓打算,就不如修养德行道义而学习文献经典。德行道义的修养搞好了,就会被君主所信任,被君主所信任,就能得到官职;文献经典学好了,就可以成为高明的经学大师,成了高明的经学大师,就显赫荣耀了:这是平民百姓的美差啊。这样的话,那么没有功劳就能得到官职,没有爵位也可以显赫荣耀,如果有这样的政治情况,那么国家就一定会混乱,君主就一定会危险了。那互不相容的事情,是不能并存的。勇猛杀敌的人给他奖赏,却又推崇仁爱的行为;攻克城池的人授予他爵位和俸禄,却又信奉“兼爱”、“非攻”的学说;加固铠甲磨快兵器来防备战争,却又赞美儒生那种宽袍大带的服饰;使国家富裕要依靠农民,抵抗敌人要依靠战士,却又敬重研治文献经典的儒生;抛弃了那些尊敬君主、谨慎守法的人不用,却去收养游侠刺客之流。君主的行为像这样,那么国家的太平强盛是不可能得到的。国家太平的时候收养儒生和侠客,战争来了却使用身披铠甲的战士。得到利益的人不是被使用的人,被使用的人又不是得到利益的人。所以从事耕战等工作的人怠慢荒废了自己的事业,而游侠和儒生一天比一天多起来,这就是社会混乱的原因啊。
49.11且世之所谓贤者,贞信之行也;所谓智者,微妙之言也。微妙之言,上智之所难知也。今为众人法,而以上智之所难知,则民无从识之矣。故糟糠不饱者不务粱肉,短褐不完者不待文绣。夫治世之事,急者不得,则缓者非所务也。今所治之政,民间之事———夫妇所明知者不用,而慕上知之论2,则其于治反矣。故微妙之言,非民务也。若夫贤良贞信之行者3,必将贵不欺之士;贵不欺之士者,亦无不欺之术也。布衣相与交,无富厚以相利4,无威势以相惧也,故求不欺之士。今人主处制人之势,有一国之厚,重赏严诛,得操其柄,以修明术之所烛,虽有田常、子罕之臣5,不敢欺也,奚待于不欺之士?今贞信之士不盈于十,而境内之官以百数,必任贞信之士,则人不足官。人不足官,则治者寡而乱者众矣。故明主之道:一法而不求智,固术而不慕信。故法不败,而群官无奸诈矣。
短:通“裋”(shù)。短褐(hè):粗布衣服。2慕:羡慕,崇尚。知:通“智”。上知之论:指“微妙之言”。3贤:以……为贤,看重,推崇。良:衍文。4厚:财富。利:贪,用作使动词。相利:即“利人”,使人追求自己。5田常:见3.2注。子罕:见7.注。
况且社会上所谓的贤能,是指做出一些忠贞诚实的行为;所谓的聪明,是指说一些深奥玄妙的言辞。那些深奥玄妙的言辞,是最聪明的人也难以理解的。现在制定民众所遵守的法规,却使用这些最聪明的人都难以理解的言辞,那么民众就没有办法了解它了。那连酒糟、稻糠都还吃不饱的人不会去追求米饭和鱼肉,连粗布衣服都还不完整的人不会去期待绣有花纹的华丽服装。同样,治理国家的政务,紧急的事情还没有能得到解决,那么不紧迫的事情就不是所要从事的了。现在治理国家的政治措施,对于民间的处事方法———一般男女都能明白地理解的办法不去采用,却去追求那些最聪明的人都难以理解的言论,那么这对于治理国家来说就是在背道而驰了。所以,那些深奥玄妙的言论,并不是民众所追求的东西。至于把忠贞诚实的行为看成是贤能的君主,一定会尊重不搞欺骗的老实人;尊重老实人的君主,也实在是没有不被欺骗的手段啊。平民百姓互相结交,既没有财富来使对方追求自己,又没有权势来使对方害怕自己,所以要寻求不搞欺骗的老实人。现在君主占有了制服别人的权势,拥有了全国的财富,无论是优厚的奖赏还是严厉的处罚,都能掌握它们的行使权,可以用它们来整治高明的统治手段所洞察到的事情,因此即使有田常、子罕似的臣子,也不敢进行欺骗,哪里还要依靠不搞欺骗的老实人呢?现在忠贞诚实的人不满十个,而国内的官职却数以百计,如果一定要任用忠贞诚实的人,那么能做官的合格人才就不够用来应付官职的需要。能做官的合格人才不够用来应付官职的需要,那么能够把政事治理好的官吏就少了,而把政事搞乱的官吏就多了。所以英明君主的治国办法是:专一地实行法治而不去访求那些搬弄玄妙之辞的所谓聪明人,牢固地掌握权术而不去仰慕那些忠贞诚实的所谓老实人。所以法治不会被破坏,而官吏们也就没有邪恶欺诈的行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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